脚。”
说完，甩手离开了帐篷。
我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冷笑。
如果他真的心疼我娘，就不会把她卖给敌军，充当军妓。
军营中，消息最集中的地方，就在军妓的嘴里。
那些当兵的，喝点黄汤，美人在怀，最津津乐道的就是大将军的风流事。
来军营这些天，我招了十来个军妓。
总算问出了些我娘的踪迹。
4八年前那场战役，阿爹被困城中，身陷囹圄。
羌族的王稳坐城池下，放话说，就是耗，也要把阿爹耗死。
城中粮草已断，阿爹坐在城楼上，已经是强弩之末。
阿娘揣着舍不得吃的半个馒头，爬上城楼，送给阿爹。
她一身素衣，身姿纤细，西北的寒风冽冽，吹得阿娘摇摇欲坠。
阿爹接过馒头，冷声呵斥，让她下去。
“这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
阿娘勾了勾唇角，惨然一笑。
“来军营的女子，莫不是为奴为妓，我与她们不同之处便在于，我是你一个人的妓子。”
她不顾阿爹沉下去的脸色，缓缓走到城墙边，眺望着远方蛰伏的山脉。
“随你出征这么多次，总是在营帐里等你归来，还未曾好好看过这外面的山河，原来竟是这般壮美。”
敌军就在城下，阿娘这般立于墙头，甚是危险。
阿爹将她拽了下来，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的命是我的，只有我能决定你的生死。”
阿娘只是捂住脸，连滴眼泪都没有。
战况就在这时迎来转机。
羌族的王，看上了阿娘。
他一眼就被阿娘的身姿吸引，让阿爹要么给人，要么等他打进城里，再带走他的女人。
阿爹没有犹豫。
他将阿娘送了出去。
或许对他来说，阿娘只是一个尚且贴心的玩物，送了便送了，哪怕死了又何妨？
他说：“能以你一人之力，保全城安危，这是你的福气。”
阿娘绝望地看着他，笑容凄苦。
似有千言万语，却无法再对眼前绝情绝义的男子吐露半个字。
最后只留下一句：“还望将军看在阿烟服侍您一场，给青禾寻个好人家，保她一生平安顺遂。”
这场战役，以一个女人的命运，换来了胜利。
大将军深感羞耻，对外宣称此战不易，耗尽粮草，死伤无数，得胜归来全靠天意。
而我娘，一副空棺材草草下葬，还是蒙了大将军的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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