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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达路8号客厅。

田玉大呼小叫:“许小梅,许小梅。”

许小梅开门,揉着惺忪睡眼。

许小梅:“爹你一大早狼哇叫唤啥呀?”

田玉:“跟你借点儿东西。”

许小梅:“金项链儿,金戒指,金手链儿,还这三样儿呗?”

田玉:“嗯!再借我戴半天儿。”

许小梅撇嘴:“又谁家娶媳妇儿呀?”

田玉尴尬、羞恼。

许小梅:“还有耳环呢!”

田玉尴尬:“我又没扎耳朵眼儿,往哪儿戴?耳环用不着。”

许小梅:“你别给我弄丢了。”

田玉:“丢了能咋的?我有的是钱,丢了再卖,丢二十克,我赔你四十克,加倍,行了吧!”

许小梅:“这话可是你说的。”

田玉:“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的话,四辆宝马上高速公路开一百二十迈都追不上。”

许小梅转身取来手机,划屏解锁。

许小梅:“你再说一遍,我录上当证据。”

田玉烦躁:“录录录录录。”

许小梅端正手机,对准田玉。

田玉举起右手,叉开食指和中指:“丢二十克,我赔你四十克,噎!”

许家堡村盛达路。

田玉戴着黄金项链、黄金戒指、黄金手链,趾高气昂地走出盛达路1号院对开版欧式铁艺大门,来到路旁停靠的没挂拖箱的四轮拖拉机主机前,从工具箱里取出摇把,启动拖拉机。

韩小冬驾驶着电动摩托车从安居路2号大门里驶出,加速,与田玉擦肩而过。

田玉大呼小叫:“治保儿,火烧火燎的,干啥去呀?”

韩小冬:“有点儿急事儿。”

田玉瞅瞅着韩小冬的背影,将摇把插进启动轴的轴孔,自言自语:“联防队的班底儿,许老三的手下,苞米面儿参稻糠烙出来的饽饽——没一张好饼。”

许家堡村安居路。

韩小冬驾驶着电动摩托车闪着左转向灯拐进路北胡同。

安居路20号院外胡同。

这是一幢白瓷砖罩体、绿瓷砖沾檐、塑钢门窗、防水沥青烫顶、拼图瓷砖包装院墙、镀锌钢管院门的宅院,院门左边的垛上钉挂着铁质蓝底白字的市政门牌——安居路20号。正房墙上挂着分体式空调空气压缩机,房顶安装着太阳能热水器。

电动摩托车停在安居路20号镀锌钢管焊接而成的院门之外。

韩小冬偏腿下车,伸脚勾车梯,支稳电动摩托车,迈步走进安居路20号敞开着的大门。

安居路20号院内。

西厢房的房顶固定着一排木质鸽笼,一面铁杆绸面红旗和一面铁杆绸面绿旗在上房顶耸立、飘动。

几十只鸽子或在鸽笼里、鸽笼外、房顶上徘徊发出咕咕的叫声,或在低空中盘旋拖出嗡嗡的哨音。

许璐璐身穿校服、背书包、登着梯子往鸽笼里添加玉米渣。

院台上的奶黄色大理石圆桌上摆放着碗筷、电饭锅锅芯、咸菜碟、酱碗、葱叶、生菜叶、黄瓜、紫色长茄。

许大海、韩小冬坐大理石圆桌旁边的奶黄色大理石圆凳上,抬头观赏天空中的飞鸽。

许大海扳着手指数落:“韩小秃儿,许正泉,许光铎,奇了怪了,咱们许家堡这三个操心的货,都土生土长在西北街(音该)了。”

韩小冬:“我老哥和他俩比,本质上还是有区别的。”

许大海张开两手:“那倒是,左手辣椒面,右手辣椒油,忒辣手了这也。”

韩小冬:“最辣手的应该是许老三。”

许大海:“可不是咋的。”

韩小冬:“解散联防队的时候,把许老三安排到派出所当个协警就好了,也不至于跟着胡艳红上了贼船。”

许大海拿起一个紫色长茄,掰断,蘸酱,咬了一口:“本来就是这么安排的,他嫌弃当协警工资低、待遇不高嘛!再说,他啥事不是听他那个油嘴滑舌的破老婆子的?”

许璐璐从梯子上退下来:“爷,我上学去了。”

许大海:“路上注意点儿车。”

许璐璐推着助力自行车出了院门。

许大海:“许老三虽然是我亲侄儿,但是,那功夫他爹他妈还都在,我一个当大爷的,也没资格管呐!”

韩小冬:“也是呀!”

许大海:“爹亲叔大,娘亲舅大,我要是他叔叔,不听话,我他妈大耳刮子扇他。”

韩小冬:“四叔,怎么安排呀?”

许大海:“按小关儿说的去办吧!”

韩小冬:“哦!”

许大海:“你告诉许老三,我这办公室和你四婶儿牛场那儿,包括我家,他都不要来,也不能来,我们不接待他。”

韩小冬疑惑。

许大海:“你记住了,不管到啥时候儿,村“两委”成员都要自觉地、坚定地维护精诚团结的局面,先看看大年儿对许老三的态度,然后,再往下说,我不能因为许老三,让大年儿和我产生一点儿隔膜。”

韩小冬:“明白了。”

许大海:“昨儿下午,万木春跑村上来了,我没在,田颖跟我说,万木春知道许老三这几天就回来了,张牙舞爪地说要给许老三来一个下马威、闭门羹。”

韩小冬笑:“我刚来的时候,在他家大门口儿看见他了,三金又挂上了,可能又上谁家随份子去了。”

许大海:“盯着他点儿,许老三和他咋回事儿,你还不清楚吗?到时候,俩人谁也不服谁,打个头破血流,对你来说,也是个麻烦。”

韩小冬:“明白了。”

许家堡村十字路口。

田玉驾驶着四轮拖拉机由远而近,停在百合花婚庆门市部门前,下车,扣熄火扳手。

耸立在拖拉机发动机箱盖上的约0.4米高的排气管口,断断续续吐出最后几口浓烈的烟雾混合气体。

田玉迈步走上台阶,推开玻璃拉门,探头向里张望。

许家堡村百合花婚庆门市部。

田玉挑开塑料珠串门帘,蹑手蹑脚溜进来,东张西望,麻利地伸手从电脑桌上的玻璃果盘里抓起一把喜糖塞进短裤口袋,然后,又把手伸向两盒没开封的硬盒红塔山香烟。

周毓敏拢着湿淋淋的长发从内室走出来。

田玉拿起一盒红塔山香烟看了看,然后放回原处:“嗤!一瞅就是西南街(音该儿)韩守业他闺女结婚办事儿用的破烟,那天我也去了,随了二百元儿。”

周毓敏打量着田玉佩戴的黄金首饰,走到挂镜前,拿起电吹风和枣木梳子,吹理头发:“这家伙的,又把你这套行头拿出来了,又上谁家随份子去呀?又谁家娶媳妇让你心理不平衡了?”

田玉面红耳赤:“别听这帮老娘们儿闲的没事儿扯老婆舌,许家堡谁不了解我咋回事儿,我是那种人吗?”

周毓敏咂嘴:“就算你是那种人,许家堡的中老年妇女,有一个算一个,谁能看上你呀!未婚女子、年轻少妇就更不用说了。”

田玉气急败坏,抖动着腕子上的黄金手链:“你这话,我不爱听,我告诉你说,只要有钱,颜值铛铛的黄花大闺女都能划拉到手儿。”

周毓敏放下电吹风和枣木梳子:“颜值铛铛的黄花大闺女能让你划拉到手儿,要么就是家里穷得叮当响,没活路儿了,要么就是家里摊上大事儿了,太需要钱了。”

田玉:“那可不一定,我发小儿,患难与共二十多年的哥们儿兄弟,东头儿小周扒皮儿,那不也娶了个比他小二十多岁的韩国美女金豆子嘛!”

周毓敏:“周作信是来许家堡投资的新加坡大老板,人家是爱国人士,要模样有模样,要文化有文化,要身材有身材,言谈举止、为人处世更没个挑儿,你拿啥跟人家比呀?”

田玉气急败坏,无可奈何,嬉皮笑脸:“你啥都不懂,我不跟你说了。”

周毓敏坐在电脑桌前的皮转椅上,按键开机:“干啥来了?”

田玉:“上你这儿能来干啥?打字儿,做个条幅儿。”

周毓敏:“做啥条幅?”

田玉拿起一块喜糖,剥皮,放进嘴里,咀嚼:“做个白布的条幅多少钱?”

周毓敏:“那要看你要多长多宽多少个字儿。”

田玉打着手势:“就像村上挂的那个欢迎各级领导光临指导那么长那么宽的,那是红绸子的,肯定贵,我要白布的,出殡用的那种布,肯定便宜对吧?”

周毓敏移动鼠标:“最少也得一百五十块钱。”

田玉:“中,你抓紧做,我中午等着用。”

周毓敏:“中午可出不来,最早也得明天下午。”

田玉抓耳挠腮:“那……那你用最大号儿的字往纸上打印,就像“此房出租”、“此房出售”那种。”

周毓敏:“诶(A)四的纸,或者诶(A)五的纸,上下排两行才能打十多个字。”

田玉打着手势:“就那么大的字儿,装不下就分开,打到两张纸上,我再把两张纸接到一块儿,不就成条幅了嘛!”

周毓敏:“也行。”

田玉:“这得多少钱?多长时间能做出来?”

周毓敏:“诶(A)五的纸,一张五块,两张十块,几分钟就出来了。”

田玉:“就这么办了。”

周毓敏:“啥内容?”

田玉:“山也笑,水也笑,大家都笑搞传销。爹也哭,妈也哭,搞传销的就是猪。”

许家堡村十字路口。

田玉用透明胶布将白纸黑字的标语粘贴在拖拉机的前保险杠上。

白纸黑字的标语——山也笑,水也笑,大家都笑搞传销。爹也哭,妈也哭,搞传销的就是猪。

许家堡村T型路口。

许家堡村中心路与X202公路(县级公路)相交的T型路口两侧,杨柳婆娑,残絮漂扬。

中心路右侧树荫下面,几辆电动载客三轮车(俗称板儿的)、倒骑式人力三轮车(俗称倒骑驴)、微型方向盘四轮电动车(俗称代步车)头尾衔接,一辆接一辆排列着;韩孝永等几名车夫或者围坐在一起玩扑克牌,或者坐在车上摆弄手机。

车夫甲手持打火机,蹲在树下,饶有兴趣地点燃滚卷成团的柳絮。

絮团遇火,轰然爆炸。

许家堡村中心路。

田玉驾驶着四轮拖拉机由远而近。

拖拉机前保险杠上粘贴的白底黑字的标语格外醒目。

许家堡村T型路口。

车夫乙:“万木春闹啥妖儿呢?”

车夫甲:“嗤!快手儿,抖音,一天一个段子,一会儿一个故事,我怀疑他神经错乱了都。”

拖拉机停靠在中心路左侧,田玉下车。

田玉:“玩儿的挺热闹哇!”

车夫甲:“又谁家娶媳妇儿呀?没听说呀?不是咱许家堡的吧?”

田玉面红耳赤,朝车夫甲掸掸手:“滚瘪犊子,哪儿凉快儿哪儿趴着去。”

车夫乙:“这家伙的,金光闪闪。”

车夫甲嗤笑:“别看人不值钱,身上戴的那东西可值钱。”

众笑。

田玉恼羞成怒:“你个王八孙子,你给我说,我咋不值钱了?”

车夫甲嬉笑:“你值不值钱,我说好使吗?那得上《鉴宝》、《天下收藏》节目,专家鉴定才算数儿,真的,值钱,伪造的,赝品,直接砸碎了。”

众笑。

田玉无可奈何:“我今儿有重要的事儿,不和你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二货一般见识。”

车夫甲歪头看看拖拉机前保险杠上粘贴的标语:“万木春,这……这啥意思?我咋没看明白呢?”

田玉气急败坏,抬右脚取下拖鞋,抛打车夫甲:“你个混蛋王八羔子,没老没少,没大没小,你七叔的外号儿也是你叫的?”

车夫甲躲闪:“你管别人儿叫外号儿、起外号儿咋的都行,别人叫你外号儿就不行?只许你到处撒尿放屁,不许别人儿扔破烂倒垃圾?太霸道了你可。”

田玉嗤笑:“那叫只许州官满山放火,不许百姓背后点灯。没文化太可怕了。”

车夫甲:“我就偏这么说,我要那么说,不是抬举你了吗?”

众笑。

田玉气急败坏:“除了许光年许大主任和东头儿小扒皮儿之外,我许家堡首富,我许家堡石料场老板,村委会,乡政府,我脚面水——平趟,抬举我的人排班儿都排不上,你算老几?”

车夫甲嬉笑:“宋小宝儿演小品讲话儿的——讨厌你的人多了,我算老几呀?”

众笑。

车夫乙捡回拖鞋,放在田玉的面前。

车夫乙:“田老板你可别跟他斗气了,你不是还有重要的事儿嘛!”

田玉套上拖鞋,喘了口气:“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子能划船,我今儿不跟他个开三轮儿的一般见识。”

车夫乙:“你今儿这大鸣大放大字报的,是不是针对谁搞啥运动儿啊?”

田玉:“我今儿就在这儿,代表被前联防队长许光铎长期蹂躏、压迫的许家堡人民吐槽来了,我今儿就在这儿让为非作歹三年零两个月的许老三彻底躺枪。”

车夫乙鼓掌:“好。”

田玉欣慰:“等我的石料场熬过这段蚊叮虫咬的日子重新开业了,你继续到石料场上班儿,我破格提拔你,让你当个班长,给你涨点儿工资。”

韩孝永理顺手里的扑克牌:“许老三今天回来?你听谁说的?”

田玉得意洋洋:“高层内幕,只有我这级别的才能得到内部参考消息,简单的说就是内参。”

车夫甲撇嘴:“还外卖、快餐、自助餐呢!”

众笑。

田玉剜了车夫甲一眼,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田玉朝X202县级公路上张望了一会,从花格短裤侧兜里掏出手机,视屏,内心:“堵车了?许老三这个王八羔子该到了。”

秀阳县长途客运站。

城际客运汽车的排气管喷吐着轻淡的烟雾。

城际客运汽车的前风挡玻璃右下方放置着营运线路公示牌,白底黑字——秀阳·梁坨子·大于。

乘务员拿着统计表单,拎着票兜子从检票口跑过来。

许光铎在城际客运汽车前徘徊。

乘务员:“赶紧上车,发车了。”

许光铎:“还是上车买票?”

乘务员:“对。”

许光铎上车,往里走,坐在最后面的没有乘客光顾的脏兮兮的长椅上。

车门关闭。

城际客运汽车倒出停车坪,转弯,驶出秀阳县长途客运站大门。

X202县级公路,日,外。】

城际客运汽车随着车流向前缓慢蠕动。

城际客运汽车车厢。

许光铎斜身坐在后面的座位上,凭窗远眺。

地平线上的许家堡村村东的盛达食品公司的乳白色建筑群越来越清晰。

许家堡村中心路。

韩小冬驾驶着电动摩托车,由北向南,穿过村南秀阳河桥,疾速向南行驶。

许家堡村T型路口。

城际客运汽车由近而远。

城际客运汽车的前风挡玻璃右下方放置着营运线路公示牌,白底黑字——秀阳·大于·梁坨子。

田玉坐在停靠T型路口的拖拉机上,伸着脖子顺着X202县级公路向东张望。

中巴客车由远而近,减速。

田玉大呼小叫:“应该就是这趟车。”

韩孝永等车夫们收起扑克牌,纷纷站起来,各自驱动电动载客三轮车、倒骑式人力三轮车、微型方向盘四轮电动车,争先恐后穿过X202县级公路,守候在路南半封闭候车亭旁边。

城际客运汽车亮起左转向灯,减速,停靠在X202县级公路路肩上的候车亭前。

城际客运汽车车厢。

许光铎凭窗外望。

拖拉机前保险杠上的白纸黑字的标语格外醒目——山也笑,水也笑,大家都笑搞传销。爹也哭,妈也哭,搞传销的都是猪。

田玉站在拖拉机旁边,两手叉腰,虎视眈眈。

许光铎内心:“万木春冲我来的呀这是。”

许光铎:“乘务员,我不在这儿下了,往前,常营子路口儿下。”

乘务员:“噢!”

许光铎急忙拉上车窗玻璃,躺倒在没有顾客光顾的长椅上。

车门开启。

没有上车的乘客,也没有下车的乘客。

车门关闭。

X202县级公路。

城际客运汽车亮起左转向灯,汇入由东向西流动的车流。

韩孝永、车夫甲、车夫乙等三轮车夫们各自驱动电动载客三轮车、倒骑式人力三轮车、微型方向盘四轮电动车,返回T型路口。

田玉自言自语:“这趟车没有,肯定是下趟车了。”

许家堡村T型路口。

韩小冬驾驶着电动摩托车由远而近,停车,拧钥匙熄火。

韩孝永:“老叔,你上这儿干啥来了?”

韩小冬:“接人儿。”

韩孝永:“接谁?”

韩小冬:“许老三。”

韩孝永摇头:“这趟车一个下车的都没有。”

田玉走到韩小冬面前,立正,举手行军礼,一本正经:“报告村委会副主任兼治保委员兼民兵连长兼团支部书记,我也是来接许老三的。”

韩小冬扭头瞅瞅拖拉机前保险杠上的粘贴的标语:“田玉,你咋做,我干涉不着,但是,如果激化了矛盾,许老三破罐子破摔,走了极端,所有后果由你一个人承担。”

田玉心虚嘴硬:“他还能咋咋的呀?”

韩小冬:“你最好别在这儿闹妖儿。”

车夫乙:“田老板,治保儿说的话你可得考虑考虑,这场合儿,搁谁都受不了,真要发生啥意外,可不好说呀!”

田玉嬉皮笑脸:“我接受领导的批评教育,先撤,等他回村儿以后再说,没有会不着网友儿、碰不上亲家的时候。”

韩小冬皱眉。

田玉从工具箱里取出摇把,启动拖拉机。

韩小冬走到拖拉机前,扯下拖拉机前保险杠上粘贴的标语,撕碎,揉成团,扔进路边水沟。

田玉嘟囔:“还给扔了,花十多块钱做的,拿家去还能点一把炉子呢!”

X202县级公路。

城际客运汽车亮起右转向灯,在常营子村村级公路与X202县级公路交叉的十字路口处的候车亭前停车。

许光铎下车。

城际客运汽车亮起左转向灯,启动,沿着X202县级公路继续向前驶去。

常营子村常营子农贸市场。

许光铎沿着常营子村的村级公路向北走去。

C526村级公路竖立着铁质蓝底白字界牌——常营子。

村级公路西侧是常营子村村民住宅区,东侧是一块占地面积100多亩的山皮土铺垫的空地,车碾人踩而坑坑洼洼的空地西面,面对着常营子村村民住宅区竖立着一个没有门扇的欧式铁艺大门,门拱上焊接着镂空红漆铁皮汉字草书——常营子农贸市场。

秀阳河贴着常营子村住宅区和常营子农贸市场的北侧,由西向东奔流而下。

许光铎穿过秀阳河上的铁板桥,右转,沿着秀阳河北面的防护堤顶上的砂石路向绿野之中的许家堡走去。

(未完待续)

小说《村垚》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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