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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没育一儿半女,街坊邻里都戏谑地说道:“古有绝代佳人,今儿咱们村有个绝户佳人。”
我那夫君徐田生是个暴脾气,一听就上火,回家来就打我出气。
那会儿去田里劳作,盛夏艳阳天,我也裹得严严实实。
生怕他们看到我身上被打的淤青,再笑话徐田生。
倒不是我要为丈夫保全名声,而是我怕他又有了新的由头来打我。
结果我才去看了郎中,要了生儿子的药方来吃,徐田生偶一日喝混酒,失足落水,便一命呜呼了。
是故我在村子里又多了个诨号:“丧门星。”
妹妹那时仍住在爹娘家,倒是离我不远。
她常带着吃食来看我,帮我扫院担水。
我一把拉开她,推她出去:“孙茯苓,你回家去。
好好念书,别做这些耽搁光阴的事。”
看她一脸委屈地站在门口,我不忍心,上前拉起她的手:“知道你心疼阿姐,可你这双手,就是写字、写文章的,绝不能拎扫帚、挑水桶。”
我狠狠握住她的手,眼里泛起泪花:“只要阿姐活着,能做一口饭吃,就绝不让你也过我这种日子……”茯苓心疼我,更有了念书的心劲儿,这才有了今日的熬出头。
明明、明明就要有好日子了。
我眼一闭,心一横,捧起茯苓的脸。
“茯苓,阿姐反正也没个好名声了,此一遭索性便由阿姐认下。”
我指了指门外,“天一亮,我便去大肆宣扬,就说夜里黄四摸进了我家,欺负的是我这个寡妇。”
茯苓听得怔愣,下意识摇了摇头,“阿姐,不可—”“你懂什么!”
我浑身发颤,又恨又痛,“你如今当了官,是家里的顶梁柱,何况女儿家的名声最重要,倒不如舍了我这不要紧的人去。”
茯苓坐起身,注视了我好一会儿。
“阿姐,我不要你这般自轻自贱。
咱们是亲姐妹,你从不低我一等。”
“你念书念傻了吗?”
我也坐起身,掐住她的肩头。
“当初大哥死的时候,你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吗?”
茯苓双眼含泪,我委屈,她也委屈:“我岂敢忘?
可这不是一回事,不是……”怎么不是?
这样的糟心事传出去,旁人的指责,足以戳穿她的脊梁骨。
那些话如锋利的刀刃,我日日穿行其中,实在深有体会。
2原本,我们家的光景不差。
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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