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让她一度很后悔，以至于她没和任何人说，这部戏的导演是她。

她怕被人骂傻逼。

不过……

“这部影片哪里就这么好了，夸得这么天花乱坠。”她是真的不太明白。

当初第一部，真的就是随手拍拍。

“哪里就那么好？”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兀的在身后响起，语气不是很客气，“也是，像你这么庸俗的人，哪里知道它的价值。”

时姝一愣，转头望去，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是顾亦书。

时姝：“……”

“不懂艺术就别乱说。”顾亦书瞥了她一眼，继续说，“这部电影虽然粗糙了些，可正是这种粗糙简略，使得它更具有真实性。”

“L的拍摄手法是有些生疏，可每一个画面都到好处，突出了被校园霸凌的主人公的心理的挣扎纠结又害怕慌张的状态。”

这是顾亦书第一次同时姝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也是第一次同她说了这么多。

感觉，也不是像他以前想的那般难受。

今天来这里，一是为了来参与L的第二部电影的首映礼，二是散心，不想却看见了令他这几日烦心的时姝一人站在院厅中。

身影孤寂，与周围的喧闹形成鲜明对比。

那日对峙的画面又涌上脑海，不自觉的就朝她靠了过去。

可他没想到，走近却听到了时姝在自言自语的诋毁L，这怎么行，L可是他最欣赏的唯一一位导演，她根本没资格诋毁L的电影。

“是么。”时姝不置可否。

她确实是不觉得自己拍的这部微电影有什么优点，特别是在她现在的眼光下。

记得那时刚自学完导演课程，画面，布景，角度都是随性所为，没为之考虑，后期剪辑她也是随意剪剪。

演员也是随意从网上召集来的。

能过审核，并在各大影院上映，还带红了演技青涩的男女主，都出乎她的意料。

“L是这个世界上，最俱有导演天赋的天才导演，没有之一。”似看出了时姝的不认同，顾亦书不干了，继续掰扯。

“我劝你一句，不懂就少说话，L有很多死忠粉，小心到时被嘲得连头都抬不起。”

时姝：“……”

她突然有些害怕。

现在顾亦书这状态，俨然是很欣赏L的。

如果将来某一天，他知道了她就是L，在想起这会儿，大概会悔不当初，估计还会自插双眼。

自插双眼前，百分之八九十的可能，会先把她给剁碎了。

惹不起惹不起，时姝最终决定，为了自己的安全，她一定要捂好自己的小马甲。

“怎么？知道怕了？”见她半天不说话，顾亦书又不自觉想起那天时姝的模样，不自觉的开始反思自己的话是不是重了些。

“知道怕了以后就别乱说话了。”他声音不自觉放软了些，似乎是怕尴尬，就又转移了话题，“你今天怎么会来电影院？”

这人什么时候学会好好说话了，时姝挑眉

印象中的顾亦书每次都是恶声恶气的，难得的几次平和也是作弄她，所以她此时合理的怀疑这人现在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恶作剧。

“你这眼神什么意思！”没见时姝说话，反而用她这明晃晃的怀疑他动机的目光看他，顾亦书十分恼火。

“我就问问怎么了，你用得着这么怀疑！”

怎么用不着？时姝张口想反驳，却觉得没必要，就又收回了目光，依旧没有说话。

算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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